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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文《金瓶梅》

来源:民族文化宫网站 文图/艾合买提 2017年10月20日 阅读量:

  《金瓶梅》,又称《金瓶梅词话》是中国第一部文人独立创作的长篇白话世情章回小说,成书约明朝隆庆至万历年间,作者署名兰陵笑笑生。《金瓶梅》取潘金莲、李瓶儿、庞春梅三人名字中各取一个字组成了小说名字。

  《金瓶梅》借《水浒传》中武松杀嫂一段故事为引子,通过对兼有官僚、恶霸、富商三种身份的封建时代市侩势力的代表人物西门庆及其家庭罪恶生活的描述,揭露了明代中叶社会的黑暗和腐败,体现当时民间生活的面貌。描绘了一个上至朝廷内擅权专政的太师,下至地方官僚恶霸乃至市井间的地痞、流氓、宦官、帮闲所构成的鬼蜮世界。

  《金瓶梅》全书一百回,人物二百多个,结构大而不乱。二百多个人物中,潘金莲、西门庆、陈经济、吴月娘都很有个性,里面运用了大量方言、歇后语、谚语、词曲,不少词曲用的颇为精妙,又富含杂学知识。书中宣扬了因果报应之说,由于里面淫词秽语很多,因此被列为禁书。尽管如此它仍不失为一本文学著作。

  《金瓶梅》的诞生,标志着诸如《三国演义》、《水浒传》、《西游记》等几部小说取材于历史故事与神话传说而集体整理加工式小说创作模式的终结,开启了文人直接取材于现实社会生活而进行独立创作长篇小说的先河。

  关于《金瓶梅》的作者兰陵笑笑生,成为《金瓶梅》研究中的焦点,四百多年来一直困扰着专家学者和读者,迄今已提出60人之多。其广有影响者有王世贞说、贾三近说、屠隆说、李开先说、徐渭说、王稚登说、蔡荣名说、赵南星说、李渔说、卢楠说、冯梦龙说、丁纯父子说等等。

  现存汉文本《金瓶梅》版本有词话本、绣像本(又称崇祯本)、张评本、完整全本、会校本等。

  清初,朝中大臣多是满人,其中多数不会讲汉语,看不懂汉字。至康熙时期,很多满族文人能够以开明的态度,如饥似渴地学习汉文,成为精通满汉语文的臣僚。因满汉互译特别是翻译书籍的需要,康熙帝从翰林院的满族学士中,挑选既懂满文又对汉学有研究的人,约1671年设立“内翻书房”,亦简称“翻书房”,翻译部分汉文典籍。

  乾嘉时期礼亲王昭梿在其《啸亭续录》中称:“及定鼎后,设翻书房于太和门西廊下,拣择旗员中谙习清文者充之,无定员。凡《资治通鉴》、《性理精义》、《古文渊鉴》诸书,皆翻译清文以行。其深文奥义,无烦注释,自能明晰,以为一时之盛。”另据嘉庆朝《大清会典》等书记载,翻书房负责翻译谕旨、起居注、御论、讲章、册文、敕文、祝文、祭文、碑文、诗文等等,此外还有满文造字和拟定音译的职责。在人员设置上,翻书房管理大臣下设提调、协办提调官,收掌官、掌档官,皆由管理大臣在翻书房行走官内委派。另有翻译官四十人掌翻译。

  翻书房虽一直存在到清末,但其主要成绩是在清前期取得的。翻书房设立之初,不仅翻译御旨,还翻译了《西厢记》、《金瓶梅》等许多民间小说,亦将四书、五经等儒家经典作为重点翻译内容。

  清代顺康雍乾诸帝在吸取汉族文化的同时,也注意保存满族语言文字,提倡将汉文书籍翻译成满文刊行。康熙四十七年(1708年),翻书房将《金瓶梅》译成满文本刊刻。这部附有满文序言的《金瓶梅》是根据张竹坡评点本(即张评本)翻译的,但做了一些删改,其序言颇有学术价值。关于译者其说不一,认为是和素、徐元梦的说法最为著名,不过翻译无疑是受到满洲贵族支持的。其翻译工作由大臣和素主持,翻书房译员多人参加,是一项浩大的文化工程。

  满文本《金瓶梅》是根据康熙三十四年(1695)刊行的张批本翻译的。译本删去每回前的总评、文中的眉批、旁批、读法、闲话、张颐的序言,以及二百幅插图。译书前有一篇满文序言。全书40卷一百回,每卷多则三回,少则一、二回。其回目未采用张评本的简目,而是基本上采用明崇祯本的回目。全书为满文,只是在满族人不甚清楚的人名、地名、官名以及成语、熟语、曲文名等旁附有汉文。

  满文本《金瓶梅》刊行于1708年,这也是清代第一部官修百科全书性质的满文分类辞典《御制清文鉴》出版的一年。这是清军入关虽已60余年,正值清前期满语文兴旺发达时期。仍有一批精通满语文的人才,因此译本水平极高。译本中对话多用口语,语言简洁、明快、生动、活波,堪称满译汉籍中之精品。

满文本《金瓶梅》书盒

  中国民族图书馆收藏的满文《金瓶梅》为康熙四十七年(1708)刻本。该刻本共一百回,6函40册。第一函6册、第二函8册、第三函6册、第四函6册、第五函7册、第六函7册。装订形式为线装,正文用宣纸,白口,页面23.9×16厘米,四周双边,半页9行,版口有满文书名,单鱼尾。中国民族图书馆除了保存满文本《金瓶梅》外,还保存有北京大学出版社1988年8月出版的《三续金瓶梅》影印本(八卷)和2套香港太平书局1982年8月初版1986年2月第四次重印的《金瓶梅词话》(6册)。

北京大学出版社影印的《三续金瓶梅》

香港太平书局出版的汉文本《金瓶梅词话》

  满文本《金瓶梅》国内藏有国家图书馆刊本、中央民族大学图书馆刊本、赵则诚先生藏刊本(残)、中国社科院民族研究所刊本(残)、大连图书馆抄本、吉林大学图书馆精抄本、中国民族图书馆刻本等。此外北平阚君云敝处所藏有蒙文《金瓶梅》。

  在国外,美国普林斯顿葛思德东方图书馆、加拿大多伦多大学东亚图书馆,日本天理图书馆、静嘉堂文库收藏有满文本《金瓶梅》。

  关于满文本《金瓶梅》的译者,多数学者认为是和素、徐元梦。

  和素(1652―1718),字存斋、纯德,完颜氏,清康熙间满族人,隶属内务府镶黄旗。累官至侍读学士,御试清文第一,赐巴克什号,充皇子师傅,翻书房总裁,清代著名满文翻译家。和素为《御制清文鉴》主编。《清文鉴》与满文《金瓶梅》同年刊行(1708)。另译《素书》《醒世要言》《孝经》《太古遗音》(《琴谱合璧》)等。

  《金瓶梅》满文本译者又有徐元梦说(叶德均《戏曲小说丛考》引《批本随园诗话》)。

  徐元梦,字善长,一字蝶园,姓舒穆禄氏,正白旗人,累官礼部侍郎,太子少保。中年后精研理学,历事三朝,在官六十余年,以直言下狱者再。康熙十二年(1673)进士(见钱仪《碑集传》卷二十二)。到《金瓶梅》满文本序刻的康熙四十七年,徐元梦已是垂暮之年,恐无力译此巨著。

  康熙年间政府一再重申严禁刊行“淫词小说”。翻译《金瓶梅》这样浩大的文化工程,必须得到康熙帝的御旨,不可能是一种民间行为。翻译《金瓶梅》应是被批准的翻书房的计划内工程,由和素主持,翻书房译员多人参与的一项浩繁工程。

满文本《金瓶梅》序

  满文《金瓶梅》序有言:“此书劝戒之意,确属清楚,是以令其译之,余趁闲暇之时作了修订。”据此可知,和素主持了翻译工作,对译稿作了审阅修订。此译序出自和素手笔。

  《金瓶梅》是一部以描写家庭生活为题材的现实主义巨著,它假托宋朝旧事,实际上展现的是晚明政治和社会的各种丑恶面相,有着深厚的时代内涵。

  作为我国第一部具有近代意味的现实主义文学巨著,《金瓶梅》是中国古代小说发展的重要里程碑。它突破了中国长篇小说的传统模式,在艺术上较之此前的长篇小说有了多方面的开拓和创新,为中国古代小说的演进作出了历史性的贡献。

满文本《金瓶梅》第19回

  由于《金瓶梅》在中国文学史上具有特殊的地位,诸多名人对其评价。

  清初著名文艺理论家张竹坡称为“第一奇书”。

  鲁迅在《中国小说史略》中写道:“作者之于世情,盖诚极洞达。同时说部,无以上之”。

  郑振铎说:“如果净除了一切秽亵的章节”,《金瓶梅》“仍不失为一部伟大的写实小说。”

  毛泽东认为《金瓶梅》描写了真正的明朝历史。

  可以说,作为一部从诞生起就被历代官方列为禁书的《金瓶梅》,稍一有“动静”,立马就成为热议的对象。纵观新中国成立60多年来,可以发现,足本《金瓶梅》在逐步开禁之列。先是上世纪50年代末,在毛主席的拍板下,《金瓶梅》成为省部级官员的可读之书;到了上世纪80年代,再次出版的《金瓶梅》开始向厅局级干部开放;至2011年,经有关部门批准再一次出版的“最全本”《金瓶梅》,规定“主要(购买)对象为图书馆、专业文化和学术单位及个人(处级以上),且需要开具相关证明公函”。也就是说,足本《金瓶梅》至今仍在被禁之列。

  满文译本《金瓶梅》不但对当时满汉文化的互动及发展起到促进作用,更成为现今的珍稀古籍,为我们研究满汉翻译史、文化交流史、版本学以及满语文提供了重要资料。

参考资料:

  1.满族简史编写组《满族简史》(修订本),民族出版社,2009年2月第1版。

  2.杜明德《<金瓶梅>研究综述》,《聊城大学学报》(社会科学版)2004年第1期。

  3.王汝梅《满文译本<金瓶梅>叙录(上篇)》,《现代语文》(学术综合)2013年第2期。

  4.季永海《满文本<金瓶梅>及其序言》,《民族文学研究》2007年第4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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