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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土家族土司传奇史的慷慨壮歌 —青年作家楚西鹄《唐崖》读后感

来源:中国民族报 作者:叶雷 2018年01月09日 阅读量:

作者:楚西鹄 出版单位:九州出版社 出版时间:2015年11月

  

唐崖土司城遗址见证了土家族土司制度的兴衰。

  今年7月的第39届世界遗产大会上,包括湖南永顺老司城遗址、湖北恩施咸丰唐崖土司城遗址、贵州遵义海龙屯遗址在内的土司遗址申遗成功。而对唐崖土司城遗址,有专家评价其“既是一部土司制度的兴衰史,又是一部土家族的断代史,还是一座建筑雕刻艺术的宝库”。3街18巷36院,唐崖土司用381年的“城记”,再次打开人们对土司王权的想象,也再次验证“没有城池是永恒的”历史哀伤。滚滚向前的历史车轮中,究竟藏着什么样的传奇?巴尔扎克曾语:“小说是一个民族的秘史”。青年作家楚西鹄的一部《唐崖》,怀着对家乡的挚爱,带着淡淡的幽怨,以文学的手法,为我们细细地诉说了那一段波谲云诡、富有传奇色彩的历史。

  《唐崖》的作者楚西鹄,本身就富有传奇色彩。“三考北大一分悬,无奈武大屈身安。廿三读破万卷书,为写春秋走江南。满纸辛酸几人懂,锦城寻梦又一年。五载著书求善价,百万稿酬待君开。”这是2011年他为处女作《流火春秋》民间自卖时的自我简介。尽管驻足围观的市民无力为其百万元的稿酬埋单,但书商的跟进,不仅让该书的网络连载点击量迅速突破500万次,实体书也迅速登上了各大畅销书榜。

  随着唐崖土司城的考古发掘,楚西鹄一头扎进史料,三年磨一剑,一幅明代西南少数民族的历史画卷呈现在人们面前,并引得阎崇年、岳南、剑眉枉凝、陈瓷等大腕的力荐:“为历史、为民族、为过去、为你我打开一扇窗。”

  一座古城穿越600年历史风云,铭刻下一个王朝的传奇史诗。唐崖覃氏是恩施的强宗大姓,始祖覃汝先在南宋时前来定居,其子覃伯坚在宋庆元三年(公元1197年)因征“蜀吴曦乱”有功,受封为行军总管。“流水的王朝,铁打的土司”,元明清三代,覃氏家族拥有鄂西七个土司、湘西两个土司。公元1283年,覃伯坚之三孙覃化毛执掌唐崖土司,后因多次在朝廷征调中战功卓著,有“明季唐崖最倔强”之誉。其中,尤其值得一书的是十二世土司覃鼎,一来因为其战功被明熹宗朱由校授书“荆南雄镇,楚蜀屏翰”;二来因为其遗留至今并产生影响的故事传说也最多。

  《唐崖》一书在梳理史实的基础上,将小说主人公锁定在覃鼎身上。明朝天启元年,年仅20岁的覃鼎即位,当时的情形一面是内部暗流涌动,族人覃文忠手握重权,摄政唐崖,野心勃勃,欲全面掌控唐崖权力;另一面是奉调征讨渝城,可谓内忧外患。王城惊变、未约而逢、二虎离巢、亡命天涯、风雨飘摇、皇上有旨……作者以纯粹的小说笔法,夹揉史实资料,对人物的刻画,或描绘人物形象本身,或专注性格的描写,或竭尽全力去探究人物的心理;对情节的诠释,或侧重事前的准备,或侧重战争的场面,或侧重心理的交锋。整本书艺术地再现了当年的战争风云与朝野上下合纵连横的政治斗争策略,读来令人血脉贲张,荡气回肠。

  伴随着一次次协助平叛的战功和朝廷“恩赐”,我们见证的不仅是唐崖土司的鼎盛,也是其他土司的衰落。忠诚的土司与慷慨的王朝,就是土司这一特殊制度的精华。“四时花卉争艳,禽兽嬉戏鸣叫”的土司庭院,清楚还原了土司“天高皇帝远”的逍遥自在;一次次惊心动魄的夺权之争、消弭内患,也尽显“茶壶里的风暴”;对城内民丁日常熙攘、婚嫁丧葬、礼典祭祀等的描写,又让山居社会形态中独特的风俗和信仰跃然纸上。

  每个成功男人的背后,都有一个伟大的女人。“爱江山更爱美人”,作者对覃鼎与田彩凤的旷世爱恋,也花了很多笔墨。在“两氏联姻”传说的基础上,作者又以“亡命鸳鸯”让故事更富英雄美人的浪漫传奇。

  当历史的尘埃落定,一切归于沉寂之时,唯有文化以物质的或非物质的形态留存并传承下来。它是一个民族独立品格的历史凭证,也是一个民族的智慧之源。《唐崖》的字里行间,自始至终散发着孤独和幻梦的味道。虽然书里的时光是在几百年前,却又让人觉得这一切似乎都发生在自己身边。尤其是那位田氏夫人,她将优秀的汉文化引进土司皇城,而世代子民相传她“相夫教子,好善乐助,广施济世”的故事,毫无疑问见证了文化根基在时间的厚土上,仍将延伸到很远很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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