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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凤舞:从战火中走出的民族工作者

来源:中国民族报 作者:马新芳 李愿 2018年07月20日 阅读量:

  马凤舞,1913年8月生于河北省定县大礼村一户回族农民家庭,1937年参加八路军,次年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担任冀中军区回民支队班长、排长、副大队长、政治指导员,冀中军区教导大队副教导员、大队长等。新中国成立前后,马凤舞先后任陕甘宁延属警备区副参谋长、铁道兵团第二师政治委员、西安市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委员、中共西安市委统战部副部长、中央人民政府外交部亚洲司专员等。1952年7月至1953年3月,马凤舞参加中国人民志愿军入朝作战,任志愿军铁道工程总队政治委员、志愿军铁道兵第二师政治委员。此后,马凤舞曾任国家民族事务委员会第三司副司长和教育部民族教育司副司长,1955年因病逝世。马凤舞虽英年早逝,但他光辉的一生给后人留下了宝贵的精神财富。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的战场上,他是身经百战的赤胆英雄,为中华民族无私奉献;在党的民族工作战线上,他是一名卓越的理论家和领导者,他实事求是的作风影响深远。

  战场上的民族英雄

  1937年,马凤舞参加八路军,跟随抗日英雄马本斋转战冀中平原与陕甘宁延安抗日战场,沉重打击了日本侵略者。1938年7月,马凤舞加入中国共产党,先后担任冀中军区回民支队班长、排长、副大队长、政治指导员,冀中军区教导大队副教导员、大队长等。1943年11月14日,担任回民支队第二大队队长的马凤舞,率所辖第4、5、6中队,在马本斋支队长的指挥下,从河南的尚和、昆吾一带出发,经过两天两夜的隐蔽急行军,于16日夜到达八公桥镇附近,会同友邻部队一起包围了敌人的司令部,八路军主力很快扫清了敌人在八公桥的外围据点,掌握了山东敌后战场的主动权。1945年8月,日本宣布无条件投降。据统计,在抗日战争期间,马凤舞率回民支队第二大队先后参加了所在的回民支队进行的大小战斗870次,为冀中地区的抗日斗争作出了重要贡献。

  1946年6月26日,国民党反动派撕毁停战协定,以30万大军围攻中原解放区,内战全面爆发。7月上旬,马凤舞率领回民支队的部分干部、战士从陕北延安返回冀中,在大城县大尚屯与冀中第7、8、9、10军分区的回族武装合编为冀中军区回民支队(也称新回民支队),马凤舞任支队长。该支队是老回民支队的继承和发展,也是当时冀中军区唯一的一支机动野战部队。冀中军区回民支队成立后,先后参加了第二次胜芳保卫战、青沧战役、子牙河东战斗和减河战斗等战事,成为冀中平原上的一支地方主力部队。据统计,冀中军区回民支队在解放战争期间,共作战100余次,歼灭国民党军3000余人,缴获各种枪支3000多支、弹药数万发,攻克据点碉堡60余处,为中国人民的解放事业作出了重要贡献。

  优秀的民族工作者

  马凤舞是一名智勇双全的革命家。在战火纷飞的岁月,他仍坚持学习,不断提高自己的文化理论水平。1944年8月至1945年9月,马凤舞在中共中央党校学习。1948年2月至12月,马凤舞在中央党训班及华北局党校学习,毕业后在华北革命大学任班主任至1950年3月。有了丰富的革命实践,再经过较为系统的理论学习,马凤舞如虎添翼,工作能力得到极大提高。

  1945年4月至6月,马凤舞作为晋察冀代表团成员参加中共七大,并在大会上作关于今后如何进行回民工作并求得回民解放的发言。马凤舞从中国共产党的民族理论与政策的高度出发,分析了我国回族的历史与族源,尖锐指出回族同胞千百年来遭受苦难的根源是历代封建王朝、特别是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剥削与压迫以及民族歧视政策。他还阐述了中国共产党的民族政策:“中国人民的领袖毛泽东同志,领导中国共产党,一贯承认回回是一个民族,主张民族平等,团结回回民族,共同抗日,在中共所领导的解放区,坚持正确的政策。毛泽东同志在《论联合政府》里对少数民族问题的阐述更说明了:中国共产党完全同意孙中山先生的民族政策,共产党人应积极帮助各少数民族的广大人民群众为实现这个政策而奋斗,应帮助各少数民族的广大人民群众,包括一切联系民众的领袖在内,争取他们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的解放与发展。”接着,他用大量事实说明了党的民族政策在解放区取得的巨大成就:“共产党创造了十九个解放区,这些地区的回民在政治上经济上文化上都已翻了身,与一切民族享受着同等权利,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帮助下,回民已建立起为争取中华民族解放及回民解放的武装,如冀中回民支队、伊斯兰支队、回民游击队、本斋大队、自卫军少先队及民兵。在其他解放区,如冀鲁豫边区、山东解放区以及陕甘宁边区等地,回民均有自己的武装。这些武装已经发挥了他们英勇杀敌、保卫祖国的作用。在共产党所领导的解放区,回民还组织了群众团体,如晋察冀、冀鲁边,有回民抗日救国总会、分会,边区回协,他们还建立了自治区。各根据地参议会都有回民参议员。”他最后指出:“根据上述客观事实,显然可以看出回回民族只有在共产党领导下才能有他们光明的出路,才能得到解放。因此,必须在人民领袖毛泽东同志的旗帜下,按照他的正确路线,放手动员广大回民,把他们团结到共产党的周围,为争取中华民族及回回民族彻底解放而奋斗。”

  马凤舞在党的七大上的发言,雄辩有力地宣传了党的民族政策及取得的成就,鼓舞了回族及各族人民的革命斗志。1945年10月29日,马凤舞在《解放日报》上发表了《回民的出路》的署名文章,进一步阐述了民族政策和解放区回族人民的新生,在回族干部和群众中产生了广泛的影响。

  1950年6月,中央通知铁道兵团在二师抽调一部分回族干部到甘肃、青海两省工作。7月6日,二师政委马凤舞带领32名团营连级干部赴西北就任。1950年10月6日,西安市第一届民族事务委员会正式成立,经西安市政府研究上报、中华人民共和国政务院批准,任命马凤舞为第一任西安市民族事务委员会主任委员。

  尽管马凤舞担任西安市民委主任委员的时间很短,但他雷厉风行、实事求是的工作作风给他的同事留下了深刻的印象。原陕西省民委主任、年近八旬的李淑贤回忆道:“1950年的一个周末,我当时在市民委秘书科工作,我接到市政府请马凤舞主任开会的通知,我当时由于急于参加市政府青年人的周末舞会,忘记通知马凤舞主任参加。事后,马主任严厉地批评了我。此后,半年多的时间里,他每逢大会小会说纪律时,都要以此事为例。他严肃地说:‘如果是在战场上,你若耽误一分钟,贻误战机,不知要牺牲多少战士啊!’他对我的教育,我终生难忘。”

  马凤舞坚持实事求是、客观公正的作风,反对搞浮夸、虚假,也让李淑贤终生难忘。她回忆到,当时,在西安市民委每年的个人工作总结会和民主生活会上,大家在发言中都很谦虚,都把自己的缺点、失误说得很多,甚至夸大缺点,把长处说得很少。马凤舞开诚布公地在会上说:“大家工作中,优点和长处肯定是主要的,如果我们不把优点和长处全面公正地总结出来,就谈不上如何发挥长处、更好地工作。而对缺点有一说一,有二说二,没必要多说,夸大缺点同样也是错误的,这不属于谦虚的范畴。”

  在工作中,马凤舞还善于把握全局,在谋划工作时稳扎稳打。在这一点上,让李淑贤印象最深的是马凤舞组织支援抗美援朝活动。到任后不久,马凤舞就对西安市民委的工作人员说:“抗美援朝是保家卫国的需要,我们要在组织好群众支援前线的同时,利用这一活动向群众宣传爱国主义精神,弘扬民族精神,以此凝聚人心,增进民族团结,克服我们目前所面临的各种困难和复杂局面,万众一心保家卫国,发展我们的社会经济事业。”在马凤舞的精心筹划和指挥下,西安市少数民族支援抗美援朝的活动搞得轰轰烈烈,无论是和平签名活动、声援游行活动,还是捐献活动,都形成全民参与之势。特别是在游行活动中,西安市的回族群众凡是能行动的都上街参加了。西安市民委1951年的工作总结中这样写到:“普及深入抗美援朝运动与开展社会教育,抗美援朝工作是我们51年的中心工作任务,也是推动其他工作的关键。我们首先采用多方面多样的宣传会,并通过阿訇在清真寺内宣传,使广大回民群众普遍地在不同程度上受到了爱国主义教育,使得这运动在宣传教育下、群众觉悟的基础上逐渐深入。二月二十八日组织了回蒙民六千多人的反对美帝武装日本的示威游行。五一组织了回民七千九百余人的爱国示威游行,其中阿訇满拉几乎是全体参加,从不出家门的妇女也结成了一千五百多人的队伍。八千余人参加了缔结和平公约宣言和投票反对美帝武装示威活动。十名青年男女参加了军事干部学校的学习。使抗美援朝运动逐渐变为群众自觉的运动。”在这次活动中,西安回族群众的爱国支前精神受到社会各界的高度赞赏,并涌现出许多模范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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